白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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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

IDW世界观

【MOP】【威奥】

BGM:almost l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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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Thus have I had thee,as a dream doth flatter. In a sleep a king ,but walking no such matter. 

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梦里王位在,醒觉万事空。

                            ——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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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多年以后,再遇见行刑队,擎天柱回想起威震天处刑时的那个黎明。在战争的硝烟中,那是他无数次幻想过渴望过的场面,但真正面对时芯里却没有如释负重,接踵而至的是惴惴不安。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擎天柱没有出席行刑现场。

     死亡是常有之事,那时的塞伯坦在战争的摧残下的早已是满目疮痍。博派清理着狂派最后的残翼,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形以为常面对尸块无可避免的腐烂,支离破碎的机体随处可见,变质机油作呕的味道,充斥着每个人的处理器。

   擎天柱大部分的时间被束缚在办公楼里,风刃时不时进出汇报当下情况,递送文件。即便他现在不在是领袖,战后重建的事物繁多,要废除那些轻率无理的条令。擎天柱固然生性坚定,但此时此刻却几乎难以顾及自己的生活规律,他使感到如此疲惫不堪,但他非常清楚并不是这些文件使他乏力。

    那份待阅资料很早就贴心地放在桌面上了,擎天柱知道,陪审团还是决定将威震天处刑,时间定在三个行星周期之后。关于威震天审理结果的资料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那里是他力不可及的东西,里面夹杂着不被允许的原谅,不能够的救赎,不可包庇的罪恶。其实,威震天的任何结果他都无法干预。

     威震天此时应该被关押在最狭窄最黑暗的囚牢里,每砖每瓦都渗透着冷漠和凶横。忍受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在银色的机体上留下不均的痕迹,带着耻辱的味道。不知情者很难相信,这就是给赛博坦克带了了四百万年战火的那个十恶不赦臭名远扬的威震天,他顺从淡漠,即便是擎天柱难以辨认昔日的破坏大帝斑驳的影子,战场上的凶狠暴戾也荡然无存,他似乎也归顺于自己坎坷的命运结果。

    六月淅淅沥沥的雨水激起一股机油的腥味,在狭小的办公楼回荡。威震天的处刑日期无可避免的逼近。擎天柱曾去见过威震天几次,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自从经历了威震天主动加入博派时他们史无前例的辩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聊了。

    现在他问一句,威震天答一句,而且外面还有人监视监听。这种罪恶滔天的敌军战犯只会有两种死法,一种是战死,另一种是缓刑。毫无疑问,威震天属于后面一种。

      他和威震天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足以用缘分二字形容程度,用孽缘似乎又欠妥当。孽缘是因爱而生,含恨至死。他想,不过恨总归是有的。擎天柱走在空旷的过道上继续想着,现在威震天活着如同受罪,威震天死了,他也不能解脱。最后擎天柱只能用一个十分卑鄙的方式安慰自己——是霸天虎的人都太卑鄙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有了雏形,擎天柱就难以回避。他又回想起他还是图书管理员时与威震天度过的那个满天星斗的夜晚,威震天拉着他的手与他交换理想的誓言还历历在目。

  “奥利安我们都开启了新的旅程…我们都不应该受困于狭小的囚笼之内。”威震天看着他温柔又不乏坚定地说,“我们一个当上议员,一个当上首席档案员。”

    午后他们分享着喜悦和烦恼,在图书档案室共度幽静的黄昏,他带着略微疲倦地倚靠在威震天宽厚的肩上,此时此刻威震天用紫色的墨水写下一首首芳香的小诗,他咏诵着,馨心淡雅。余音袅袅,来到了四百万年后的今天。

     仆今追念,回首怅然,回忆是毫无意义的。正如威震天所说,我没有改变塞伯坦真正需要改变的局面,仅仅因他而生地结束了这场战争,然后获得荣誉和掌声。想必多年后必然还会还有战争,就算霸天虎没了也一定会有新的党派,在未来。威震天死了必然还会有像威震天这样的恐怖主义者,开始即结束。

    在物理实验课上,任何人都可以靠实验证明假设,但不管是我还是威震天都只有一次生命,我们绝无可以用实验来证明假设我们的正确与否,因此擎天柱永远也无法清楚他为自己的感情左右是对是错*。

     “擎天柱,我们不过都做了一个华胥之梦罢了。”这是威震天与他激烈议论时说的一句话。此时此刻,他无可救药的发现他们之间是如此的相像。

 

    “这是给你的。”威震天递给奥利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他看不到奥利安面具之下荡漾着浅浅的笑。

     “诗集数据板?谁知道是不是你给过其他女孩子退还的……”奥利安在威震天期待的目光下逐一阅读,无法控制自己逐渐升温的面颊。

     “我们每去一个城市我会用我们所触及到的可以做成数据板的物品制作一个数据板,这样我给你的每一个数据板都不一样,我们的回忆也独一无二的定格在永恒。”威震天说道,亲昵地搂住他。

      “现在,让我们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我要你想想,星星离我们有多远?*”

 

    擎天柱在他的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威震天的诗集手稿,其实这么多年它们从没离开,只是每每擎天柱看到就感觉像是被噬铁虫狠狠的咬在了火种源一样,每一口都是直击中枢大脑模块疼痛。这一次他直视了它们,并再次被威震天的诗赋所感慨。擎天柱走过空旷的街道再次来到关押威震天的囚所。

    威震天一如往昔的漠然他已行以为常,也难怪他,换到这种环境谁都不好受,擎天柱想。行动被严重限制的威震天是很乏闷的。

     看到擎天柱拿着东西过来,威震天下意识警觉的抬起了头。

     威震天说:“又有什么改动吗?”

     “不是。”擎天柱打开面罩说“想给你看一些东西。”

     “我给你的数据板?”

     威震天反应快的出乎擎天柱的意料。他想象过很多场景,最有多的是威震天早已丢弃了这段连擎天柱自己都难以直视的记忆。现在威震天的反应反而使擎天柱难以应对。

     “嗯。”擎天柱说。

     “如此滑稽可笑幼稚的诗,没想到你会保留到现在。”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张口却说违芯的话,威震天想。

     “议会看过吗?要继续加多几条批判和处刑内容?”他用余光看了看门外,他知道监听员一直都在,囚房内的监听装置一直在运行。

     “你清楚,我不会的。”

      “我把它们带过来,是想遵守我们的约定。”擎天柱补充道。

     “我答应过你要会吟唱这些诗句。”

     “我和监狱长争取了自由,我们相处是不会有有人监听监视,这一刻只属于我们的。”擎天柱继续说。他想,这应该是他目前唯一可争取的自由了。他知道威震天说的那些话是出于怨恨但是他承认这些话让他感到沉重罪过。

      威震天沉默着,擎天柱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可以听到他的火种不安跳动的声音在狭小的囚笼里回荡。

     就在他无可奈何的失落准备离开之际,威震天开口了。不有他害怕的恶毒嘲弄,而是只属于他们之间,埋没在回忆里的歌声。

     微风初起,,风中充盈着过往群声嘁喳,旧日天竺葵的呢喃,无法排遣的怀念来临之前的失望叹息*。正如两颗孤独的火种逐渐接近,迟到的交融。

     三个行星周期是短暂的,擎天柱去探望的期间他对于时间的概念是只字不提。未吟唱的诗句越来越少,临幸日期越来越近。到处刑前的晚上只剩最后一首小诗,那是威震天在璇玑湖所写的诗,这是擎天柱唯一四百万年前到现在都记得旋律的一首歌,那时他还是奥利安,他无数次渴望威震天可以和他一起吟唱,但最后羞涩没能去实现,现在他是擎天柱,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想,在这么多诗词里,威震天是不会记起这首简短的小诗了。

    那天晚上他谎称诗已经全部读完,意料之中威震天点头默认。第二天的黎明就是威震天的大限之至,这点他们两个人都芯知度明,擎天柱没有离开,他决定陪伴威震天,在最后夜晚的黑暗里。

     “那些数据板丢掉吧,都是没有必要的东西。”威震天突然说到,声音是四百万年前的温柔,恍惚间擎天柱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那个他无数次回忆起的晚上,之前刻骨铭芯的约定,真的可以实现吗?

     擎天柱当着威震天的面把数据板丢进了粒子空间。

    “明天你不要去了。”威震天继续说。

    “好。”擎天柱说。

    黎明时的黑暗最终被喷薄的薄阳冲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柔又残忍。擎天柱与威震天一起离开审讯室,他突然听见威震天轻轻哼起那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几个音,擎天柱停下来脚步。在空旷的监狱过道中是那么的清晰,那是他一度以为威震天忘记的小诗的音调。在短短的几秒里,他的决心动摇了。是的,活着也是可以赎罪的,他想起漂移在葬礼上悲伤困苦的微笑,以及墓园里碑上的名字。他是万众仰慕的擎天柱,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原谅一个罪犯。他最后还是迈出了脚步,向处刑处反方向走,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像此刻的风,骤然吹起。我想抱着你,坐在酒杯中*。”擎天柱不知不觉哼唱起那首烂熟于心的小诗。

 

    威震天走在临刑的路上,故园落寞的苍然景象没有让他的内芯有一丝触动。

 

    “有两位天使放声悲歌,痛苦地拥抱在家乡的屋顶上*。”

 

   擎天柱吟唱着威震天写过的诗,在没有人见证的角落完成错过的约定。

    “落下尸体的地方,那就是家乡*。”

 

   威震天站在处刑台上,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伤痕累累的肉体,他对于周围群众愤怒的嚎叫和称快叫好的嘲弄丝毫不在意,他也难以透过雨幕确认擎天柱是否在场。这一刻,威震天回想起四百万年前他在角斗场,结束时,他总能在观众席中找到奥利安并回馈他一个安好的笑。

 

    “公元前我们还太小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太老,没有人看到,那真正美丽的微笑*。”

      另一头,擎天柱去到了档案室,放声歌唱,之前威震天在这里吟唱时,他是唯一的欣赏者,现在他是参与者,却没有了见证者,四百万年前的约定可以单方面最终实现,那四百万年之久埋藏在芯里的爱恋却为何早已面目全非?

       

       伴随着三声枪响,世界安静了下来。

 

 

 

2.

 

     绵延不绝的六月雨也有停的时刻。塞伯坦的重建关系到各个方面,这些无聊又繁重的工作实在让人烦闷,补天士想,眼下他已经在这里阅读好几个赛时的情报表了,桌面上还有一大堆。

      塞伯坦像是一位老人被多双手扶起,这些手有大有小,更多的是布满伤痕。

    “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要泡在这里面了,这不可能看的完啊!”补天士抱怨到。

   “耐点心,补天士”通天晓听到,带着点责备的口气说,“现在可不是在失落之光上面,注意你的言行。”

    “累死了!什么时候下班啊!”

    “看完这些资料即可。”

    “……” 

    好累啊,补天士想,这他渣的怎么这么多,看完都快下线了。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喝高纯了,通天晓反复强调的作息规律瞬间丢到了地球。

   喝一杯就走,明天还要去检查太空桥,补天士想。他正准备将杯中高纯一饮而尽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

   “擎天柱。”补天士走近他,“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在工作日在这种地方。”

   “这其实挺正常的。”擎天柱说:“通天晓给你布置的任务都完成了?”

   “别提了,他不看我难受他就难受。”补天士恨恨地说着,喝了一大口高纯。

   他们客套的问着工作间的问题,但这都不是补天士想问的。

    在威震天关押时期他曾多次看到擎天柱前去看望,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知道擎天柱对威震天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在议会上擎天柱坚持无期囚禁,但到处刑时擎天柱的位置却空无一人。他不止一次困惑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失落之光上威震天从来不会说起任何有关他与擎天柱的过去,虽然大家都很想知道。

    “那天你为什么没去。”补天士对上擎天柱视线问道,“都最后一刻,你难道那么耿耿于怀吗?”

    “你是说哪一件事?”擎天柱芯里猜到是什么,他选择装傻。

     擎天柱会不知情?补天士难以刻意去忽略他看见擎天柱站在墓园里的落寞身影,难以忘记他看见擎天柱流连失落的目光。

      “呐,关于老威的处刑,你没有出席。”

     “议会让我参与一个紧急的任务,没办法赶过来。”擎天柱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不过他当天的确参与了一个高危任务。

      “我不明白为什么议会要二次审讯。”补天士激动地说:“我见证过他犯下的罪恶,当然很多人都看到了,但他们也只看到了这一点。我也看到他拯救的上亿的生命,在失落之光号上所发生的事。”

    “不止是我看到了,失落之光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是他们在审讯前选择了沉默。包括通天晓也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补天士说,很显然,他的不满情绪并没有因为威震天逝世而退散。

    “别激动,补天士。”擎天柱看着年轻的领袖,他了解补天士是一个感情非常丰富的机子,“我相信你说的,他在另一个世界拯救了无数的生命,但是他之前杀害的生命和以及带来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眼下我们还在收拾着他留下的问题。”擎天柱说。

    “况且你和通天晓都已经争取到相对于无期囚禁更刚好的结果。而且据我所知,威震天认为他有生之年可以在失落之光上冒险,做出来有意义的事情,曾经有过真正的陪伴。这就足够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补天士还是在安慰自己,擎天柱想。

     “不…不是。”补天士看着前方喃喃道,“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理智客观,这么说显得我好幼稚啊!但是确确实实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各个方面上。”

    威震天是什么?大多数都会说他是罪人,是毒瘤,是战争的开端,我也很想去讨厌他,但我看到他无可挑剔的领导能力,博览群书的智慧,我无法再去恨他,可能他本身就是矛盾的存在。擎天柱与他接触了那么久,肯定比我更了解他。

    “优秀的人有很多,补天士,你也非常优秀,你与他不同,我们都与他不同,如果威震天还能被谅解,那么我们的谅解太廉价吕。”擎天柱说,他看着杯子里的干冰飞舞地白汽,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你想想那些在战争死去的生命体吧,我们难道只能给予同情吗?替受害者原谅一个犯罪者是可耻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补天士说“可是按照你这样说我们早在他第一次审讯就应该狠狠地惩罚他,况且当时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可结果议会选择把他丢到失落之光上 ,后来他立下了那么多功劳,然后议会给了他死刑。”

    威震天的死有意义吗?他死了塞伯坦丝毫不改现在死气沉沉的面貌,那三声枪响,伴随着死亡证明的签发,真的是时代的落幕和平的开端?战争真的就结束了?塞伯坦会复兴的,霸天虎输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他的死让补天士想起很多场景:失落之光号上濒死的漂移被威震天救下;在另一个宇宙界标崇拜威震天;威震天记得所有霸天虎的名字;与他斗嘴吵架日常;威震天专心致志讲解导弹的原理。琐碎繁多毫无头绪,像清晨的白雾,浓浓地糊在补天士的记忆中。可这一切好像只有他看到了。通天晓说这是他应该的做的,可是威震天可以选择像霸王那样十恶不赦的至始至终,反正最坏结果不过也是以死告终。

 

      威震天在处刑时他一点都不想去参与,但他不得不去面对。补天士已经想方设法推脱了该死的演讲。议员冷漠的阅读关于威震天堪长的指控,令他昏昏欲睡。在最后要处刑时,全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欢呼声咒骂声。

      威震天从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傲首挺胸,坚定地走进出邢台,雨水将威震天的机甲冲刷的犀亮,他站在处刑台时傲首挺胸仿佛是一个胜利得志的上将准备发表一篇激情澎湃的演讲。

   难以入耳的污秽言语更加剧烈了。

   刽子手举起了枪,填装子弹。

   砰。第一枪,是打在变形齿轮。场内即刻间安静。这个器官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平衡,大多数死刑犯在挨完这一枪后都会重心不稳,狼狈摔倒在地。

    威震天屹立不动,这种程度的疼痛,他已经不知道体验过多少次了,因为太过熟悉就不会感到恐惧,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砰。第二枪,打在大脑模块里。场内所有光学镜汇聚在威震天上。这种痛楚是真正意义上直触神经中枢,威震天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刽子手满意地听着威震天零件颤抖发出的声音,他很期待威震天可以像以往的死刑犯一样,发出骇人的痛苦的尖叫声,使场面增添一点快乐。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些零件抖动了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没有惨叫声。绵延不断的雨落入大地。

   蓝色的能量液不负重力,顺着威震天的面甲流的下来。汇聚成清脆的小溪,刑场飞舞一片艳丽的蓝。

   这种痛感好像也有过,在什么时候呢?威震天想,他现在意识逐渐放空,轻飘飘的感觉。

   哦,想起来了,之前擎天柱把他的掐着他的大脑把他的脊椎抽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托擎天柱的福,他不仅好好的床上好好休息了很久,在此期间声波还改造了他的融合炮,他拥有一具更坚硬的身躯。

    不过这一次没有擎天柱也没有声波,但他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有点晕,威震天想,但他反而努力瞪大光学镜,雨水顺着他的身躯低落,黯灰的刑场,他看见刽子手难以置信神情,想说出鼓励的话,平复他的芯。但发现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发声器,于是他给予刽子手意义不明笑。

    现场有些人开始尖叫。

    砰,第三枪。打在火种源。

  “烫痛之后,我依然爱火。”唔,这是谁写的来着的。

    场内一片安静,火药的特殊香气轻柔的抚摸每一个人的脸庞。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红蓝的身影,仔细一看却变成了金红色的补天士悲哀的面容。

   那句话虽然不大,却传入了每一个机子的接收器,尖叫声充斥着现场。威震天火种源处流出大股大股的能量液,喷溅的很远,融化在雨里,飞散的到处都是。

   不知多久验尸者在陪伴下小心翼翼的接近,给出了已死亡的手势,大家才注意到他的光学镜已经黯淡。

    威震天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倒下,好像他还活着,没有察觉过痛苦。

 

    在失落之光上补天士曾问过威震天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最想干什么。威震天说,他想去见一个人。但无论补天士怎么套他的话也没办法知道那个人是谁。

   “老威老威,那他现在还在吗?”补天士问。

    “应该不在了。”威震天回答。

    “什么叫应该?”补天士不满地说,“我一直认为你不理解漂移和救护车的感情,是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人,没想竟然有一个这样的人的存在。”

     补天士说,“我见过他吗?我认识他吗?他是怎么样的?像你这么闷骚喜欢什么类型的机子?”补天士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

     “照我说你应该去检查一下探测仪了吧,通天晓下线一天你就话这么多吗?”威震天扶额,开始后悔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噫,我知道了!”补天士不满地回答,“你就告诉我我有没有见过他,就最后一个问题。”

   “我已经回答了很多问题了,船长大人。”

   “哇,就最后一个啦,老威,你吊人家胃口真讨厌。”补天士不屈不挠。

    “你不仅见过,还认识他。可以了吧。”威震天最后还是让步了。

    “让我猜猜他是……”

    “够了,赶紧去检查探测仪啦,等通天晓上线了你又要挨骂了。”威震天说,“我不敢想象通天晓与单独你共处的芯情。”

    他会是谁呢?从认识威震天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威震天是孤独的,不管是在哪一派都是孤独的,他的很多做法有时候极端的很难以让人理解和接受,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大一部分确实又是对的。

   “擎天柱,老威他有恋人吗?”想着想着,补天士直接下意识的问旁边的擎天柱,高纯使他的神经有点涣散,他没有注意到听到问题的擎天柱的手颤抖了一下。

     “我不清楚 。也许有吧”擎天柱说,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其实也很想知道。

     “如果他没有参加战争,就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那该多好,平凡却不平庸,他各个方面都略知一二,而且他的诗歌天赋可是享喻整个塞伯坦啊!”补天士说,“战争还没开始的时候。”

    “擎天柱,你说,是这么样的人值得他去托付呢?”

   “补天士你喝醉了。”擎天柱看着他说道。

   “啊?五杯高纯而已,怎么可能……”补天士不满的说“你参加了他的葬礼吗?”

 

    那是整个塞伯坦最凄惨的葬礼,补天士是为数不多的参与者,没有牧师祷告,也没有人哭泣,甚至还没有尸体:威震天的尸体,应议会要求被埋放在天威峰不见天日的废矿井里面。现在留下的只有这个刻着他名字的石碑。

      “没有。”擎天柱如实回答。

    

      “奥利安。奥利安。”威震天说,“听起来像天使一样的名字,是谁取给你的?”

   “拜托,别再说这么恶心的话好吗?威震天先生!”奥利安生气地说。

  “光是发音就好像整个世界的老虎都融化成了黄油一样*。”威震天说。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奥利安说,“写诗写的走火入魔了!。”

    威震天笑着没有说话。

   

 “其实,我不希望你们继续叫我擎天柱了,尤其是你,我已经不是领袖了不应该再用这个名字。”擎天柱说,“叫我奥利安吧,我本来应该是奥利安。”

    

    “奥利安!”威震天突然放下书喊,“我有了一个天才决定。”

     “据我所知,你有很多有天才的决定,但每次都没完成。”奥利安说,“还有,即便现在图书馆没有人,你也不应该大声喧哗!”

     “我决定,以后每一百万年,我就只写一句诗,我希望从一百万年的跨度中提炼出精华,注入那一行诗中。很多久之后我就可以写出唱到芯里的诗。”威震天对奥利安的埋怨不给予理会。

    奥利安愣了一会,思考了一会。

     “可是,我们现在的年纪好像还没有一百万年吧……”

    

     酒吧里音乐声非常大,但这些喧嚣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吹进擎天柱的接声器。

    补天士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用剩下的理智努力处理擎天柱刚刚说的话。他过去的迷惑,过去扑朔迷离时隐时现的线索在全部串联在一起,他的怀疑在此时此刻突然得到了证实。现在,他明白了老威死态上大理石一样惨白的美丽微笑,以及擎天柱在墓园颤抖的红蓝色肩甲直接的关联。

 

    心里各有理路,是理性所不知晓的*。

    补天士想。

 

 

3.

 

   嗒。嗒。嗒。擎天柱最后的身影消失在囚所的过道尽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威震天想。即便如此,他也很努力记住这一刻。

 

 

   “元老院的人关心人民。”那些高贵的人又来了。他们华美绚丽的机甲并没有给阴冷的矿井带来颜色。

   “………我们当然知道……矿藏没有任何问题。”还是老一套的说词,不变的嘴脸和腔调。

   这种无聊的发言对于矿工来说已经行以为常,反正字里行间里都只有“压榨”两个字。他们这些低微的矿工空有一身力量,干着最累最低贱的活,去努力奉养这些只会动动嘴皮的寄生虫。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威震天回忆,如果他当时也是这么想的,那会不会没有战争呢?

   “你们接二连三将矿井自动化……即便是这里有如此丰富的矿藏,我们这些人,却马上一无所有了!”一个年轻的矿工不满地大声道。

    “你现在把我们一脚踢开,还握着我们的手,要我们感谢你们?”

    “没人叫停,没人逼停,元老院就会不断索取。”那个矿工继续说道。 

 

    威震天的芯颤抖了一下。这个矿工比他年轻很多,威震天在他身上无可避免的联想到过去被迫当矿工时的不满情绪。

   议员身旁那个壮硕的卫士,扑了过去,用双手撕裂那个年轻矿工的头颅,后者发出凄惨的哀嚎,在狭小的矿井里传的很远很远。

   “你们……明明都…清楚…”那个年轻矿工的发声器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他的脑袋被撕裂成了两半,能量液流了一地。威震天看到,那个士卫,嫌弃的甩了下手,厌恶的表情。

  威震天把同情的目光收回,他的光学镜转向了议员,出乎意料,没有恶心和嫌弃。议员的嘴角上翘,看的不是一个血淋淋处刑而是周末满档优雅歌剧……

 

   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蛆虫发号施令,我生来就应当如此吗。

 

   “各位冷静……就现在情况而言你们以后的安置条件会非常优厚……元老院会保证你们会获得你们真正想要的…”

 

   我想当个医生,威震天在原生质体外围坚硬的机甲还没长全时,这是他端怀在心里的梦想。然而这个伴随他童年美丽的梦最后扼杀在报告里。

  “威震天先生,据我们的报告,你应该去当一个矿工,这可以将你的体能发挥到极致。”

  “我相信您会实现你的人生价值,最后祝你工作顺利。”

 

  威震天举起手里采矿用的重器,他对准议员演说中不时扬起优美的嘴角,他抬起千百年在这昏暗的矿井里没日没夜的工作中锻炼出的发达的手臂,力道里夹杂恶毒自私的仇恨还有破碎的梦想,用尽全力投出。

   议员的惨叫声,穿透了整个矿井。此时此刻,所有矿工惊讶的发现,在此之前从未听过如此让人愉悦的声音,像羽毛拂过火种源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我的名字叫奥利安•派克斯,叫我奥利安就可以了。”清冷的声音,“很高兴认识你,日后请多多关照。”

   鉴于他多次进出图书馆,他最终认识了这位认真负责的图书管理员。

  本来他们就应该只是借书者与管理员的淡漠关系。变故发生在那个冷雨夜。

  威震天如期的归还书本后,一如既往的挑选他接下准备阅读的书籍。

   电离子雨悄然而至,这是谁都没办法预料的事情。

   图书室很空旷,在塞伯坦高度发达的通讯时代,书籍是非常多余的玩物。即便是休息日,图书馆里也总是冷冷清清。

  此时此刻偌大的阅览室里只有威震天和奥利安了。

   这突如其来的电离子雨困住了威震天,但是也因此将他与奥利安紧紧的拴在了一起。

   最后一位阅读者没离开,奥利安不能收工,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想按时下班而要求威震天淋着让机甲腐蚀的电离子雨离开。

   无聊至极。奥利安将最后一本资料安放整齐,悄悄凑近看着威震天阅读,威震天阅读晦涩的古塞伯坦语书籍津津乐道的模样令他好奇。

   “你就这么喜欢诗吗?”奥利安坐在威震天对面的位置,轻轻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威震天抬起头,对上奥利安光学镜,琉璃闪烁的蓝。

   “你每次借阅的书籍,都有关于诗的。”奥利安说,“你会创作吗?”

  “哪有那么高的水平。”威震天笑了笑,“不过略知一二罢。”

   “我也很喜欢读诗。”奥利安说,“感觉好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透过小小的玻璃窗去看万千世界一样。”

    “美妙的比喻。”威震天看着眼前这个淡蓝色的机体,芯中暗自感慨他的语言组织能力。“让我猜猜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诗人。”

 

  走在行刑的路上,倾盆而至的雨,霖铃的雨声让他无可救药的想起那个冷雨夜,他不记得那场离子雨下了多久也不记得谈论内容,只记得奥利安的手是温热的。后者在翻页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立刻羞涩的缩回去。

 

    直到战争开始,他都一直有去图书馆,奥利安也从最开始他的图书管理员,变成他的恋人。

 

    “等角斗士修好,我就会参加。”威震天对奥利安说。

    “这也太危险了,性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实话告诉你,当矿工比这个危险多了,矿洞不定时的塌方造成的活埋不知道有多少机子死在里面。”

     “答应我,奥利安你一定要去看我表演。”

     “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想去了。”

     “听着,奥利安。”威震天突然严肃了起来,“看到你我任何的痛楚都会消散,你是我力量的源泉……”

    “这么说我应该去当个医生,还有哪里有这么不符逻辑的事啊喂!”奥利安反驳。

    威震天不理会奥利安的话,自顾自说下去,“你知道的,角斗场搏斗是没有休息的,我万一体力不支昏死了就结束。”

   “那太好了。”奥利安平静地说,“这样就没有人抢我的能量软块吃了。”

   “奥利安,你好狠。”

  自那以后,威震天锻炼出了一个新奇的能力,他可以在上万人的观众席中找出奥利安的身影。不过他当时没想到的是,这个能力却在战争中另有用途。

     

   随后又发生了什么,威震天努力回忆,他想象黎明的曙光像往日一样慢慢笼罩着大地,但碍于阴雨天,没能实现。倒计时了,威震天想。

 

   “奥利安,我们现在处在变革的边缘。”

   “我们害怕开始了新的征程,都害怕惰性。”

    “我们都不希望困于狭小樊笼之中”

    这些好像是他多年前与奥利安一次旅途上说的。现在看我们都是失败者。

 

 

  在处刑开始前,威震天还要被关在地下室一会。他周围现在有三个全副武装的战警,用一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你不是要会飞的战士吗?”声波说,“我给你找来了三个。”

   “……”

  “威震天大人,他是惊天雷,他是闹翻天。”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机子。

  “我是红蜘蛛,非常荣幸可以为您效劳。”这名自称红蜘蛛的机子说道,“我们三个都可以达到超音速三倍的速度。”

   “很好,戴上我的标志,为我打开杀戒。”威震天一字一顿地说,“在这个变革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要随机应变。”

  “是的,威震天大人。”

  他们的革命开始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奥利安变成了擎天柱,与他交战。即便霸天虎死伤惨重,还是在初期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他努力搜索有关霸天虎的回忆,但几乎都是没什么意义的断断续续的碎片,其实吧,战争本身也是好无意义的。

   机械狗的死,是他一生的痛。

   他立即想到震荡波疯狂变态的屠杀,这无疑是我的一面镜子。

  我想建立一个众生平等的世界,然后我用无数无辜的物种作为材料。最后只是它们只是埋葬了我的理想。毫无意义,威震天。

   你这样做了使现在塞伯坦人拥有了更多的星球上资源,并且解决了过去以来塞伯坦人与他们无止境的冲突。因为你的叛变使该死的元老院重新修改了规定,废除了那条让你成为矿工的法律,而且完善了底层劳动者的补给医疗等问题。如果没有你的叛变,那些贫民窟的人还在吃石头呢!他芯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

   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又谈何而来现在的和平!

   这一点,擎天柱也是心知肚明的。

    想到这里他的手动了一下,手铐厚重的铁链发出难听的声音。看守他的卫士全部都警觉了起来。

    “如果你有特别的主意,我建议你最好是想都不要想。”警车生硬地说,“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我们有权利把你轰成碎片。威震天先生。”

    

  威震天站在处刑台上。细雨连绵,威震天想象曙光闪现在地平线上的场景,雨冲刷着他的机体,使银灰色的机甲分外耀眼。当行刑队命令他站好时他才看到通天晓。他脱下了铠甲,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

    通天晓看着他,悄悄向他挥手告别,威震天手被束缚住,不然他也会向他挥手告别的。

    在被刽子手黑洞洞的枪瞄的瞬间,威震天好像又听见塔恩在审讯时仿佛清风细雨般的吟唱。子弹嵌入了他的变形齿轮,他感受到大股能量液流下。他听见还是图书管理员的奥利安在资料室迷离的足音,这一枪打在他的大脑模块。感受到了曾在霸天虎尸块内发觉冰块般的坚冷意志。

     “Till all are one! ”威震天用尽最后的力气吼着,他最后一次尝试控制机体的平衡。看着刽子手颤抖地手把最后一枪打在他的火种源上。他感到滚烫的液体在他胸口灼伤*。

    新鲜的能量液染蓝了威震天银色的机甲,目及之处的蓝像奥利安的光学镜一般,闪烁绚烂,顷刻间又消失不见。

  

 

   4.

 

 

  擎天柱走在前往墓园的路上,熟悉触目的满目凄凉,自那以后再也没使他有任何动容。

 

 

   “啊啊说道这里我想起来了。”补天士突然亢奋了起来,“老威在被带走时,托付了我一件事,他给了我一个纸盒子,说如果他死了就把这个放在墓碑上,我问他要打开吗?会被拿走的吧?他说纸盒子不见了不要惊讶,他有时候真的奇怪啊,你说是不是。”

     “然后那个脆弱的纸盒子我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磕坏了,我只能换一个包装,那个盒子竟然放着块数据板。这块数据板我很久之前在老威的写字台上看见过,与我们常用的硅石数据板不一样,外边用我从没见过的材料框着,上面有很多繁琐的浮雕,内容被金箔包裹住了。那个数据板在角落写着【奥利安收】,没有写姓,话说擎天柱,你成为领袖之前好像就叫奥利安……”补天士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他此刻才对上擎天柱炽热的目光,下意识被吓了一愣,“要不……你去看一看…”

     “谢谢你补天士。”对上补天士疑惑的神情,擎天柱意识到自己流露出太多不必要的感情了,那现在就没必要装傻了,“其实威震天还未成为霸天虎时,我和他是极好的挚友关系。”

   补天士还记得威震天下葬多日后的一个黄昏,擎天柱只身一人站在碑前,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他去放置盒子时,石碑从没有被毁坏的迹象,周围也总是干净整洁。

  “麻烦你一件事可以吗?”

   “请说。”

   “那个包装的纸盒子,还在在你那里吗?”

    “我把它和数据板一起放在了新的包装里了。”

    “今天非常感谢你,补天士。”擎天柱起身准备离开。“对了,我刚刚给通天晓发了信息让他来接你,你喝醉了。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工作,回头见。”

  “啊啊啊!我不是!我没有!”补天士立刻大叫了起来,“擎天柱你太过分了……”看到门口蓝色的身影,补天士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麻烦你了,擎天柱。”通天晓说。

   “这有什么。”擎天柱说。“那我先走了,再回。”

 

    那个盒子自下葬那一刻起他就注意到它的存在,只不过现在他才确定了打开的权利。他即带着孩子拆开圣诞礼物的期待又带着滚烫的负重感。他看到了补天士说的那块数据板,以及被压在数据板底下,那张制作纸盒的纸,一张淡黄色的手工蜡纸。

 

 

   “我刚刚在书上看到的叠纸的教程,下午闲着没事就叠着玩玩。”奥利安说道。

    “好复古的玩法。”威震天轻笑着看着奥利安的作品,“有没有属于我的?”

     “当然没有啦!”奥利安看着威震天略微失望的脸笑着拿出了一只用蜡纸折成奇怪的形状东西,“这叫千纸鹤,我把香蜡融化滴在纸上,烤化推平,这样纸张就韧性无比,而且还不沾水。”奥利安把千纸鹤放到威震天手心里,“总有一天我们的梦想会像千纸鹤一样飞向远方。”

   

 

  呐,奥利安,你说错了,千纸鹤从来就不会飞而且它们永远只能面朝一个方向,可悲至极,擎天柱想。

   他剥开金箔迫切的看着里面的内容,刻在金属钠上面的文字即便是在夜晚也散发着灼灼光芒,伴随着擎天柱的阅读,它的光芒随着空气的氧化无可避免的消散殆去*。

    “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美好回忆*。”

    洗涤液在光学镜里打转,最后无可避免的落在了数据板上,激起丝丝火花*。擎天柱下意识想抹开滴落在数据板上的洗涤液,这反而使使洗涤液进行更大面积的反应。随着阅读,他越发控制不住洗涤液的滴落。整个数据板都燃烧了起来。

    “被泪水染湿的模糊不清,偶尔想起记忆犹新”

    擎天柱忘掉了手中钠燃烧释放的高温所带来的剧烈疼痛,他发现他在阅读时看看到的几行字,前面的几句话,因为钠与洗涤液反正早已模糊不堪,但是他没看到的话,却在反应中清晰无比

    “回想起当初,我爱你。*”

   “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这几行字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用铂制作并镶嵌在钠中的,开始阅读的时候他们与钠的颜色相近辨认不出。现在钠已反应地珠残玉碎,唯有剩下的铂在还熠熠发光。

   那一刻擎天柱忘记了手被严重灼烧的痛苦,他倚靠石碑,慢慢合上光学镜,听凭自己的感觉所至。

    

    蜡纸像是淡色黄蝴蝶,摆脱了沉重的大地,揉杂着风中飞驰远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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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于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出自于VS•奈保尔的《米格尔街》中的《B•华滋华滋》

*出自于海子的诗《四行诗•思念》

*出自于海子的诗《四行诗•哭泣》

*出自于海子的诗《在家乡》

*出自于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出自于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出自于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关于处刑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处刑的描写(我进行了一点修改)

*最后擎天柱读的句子,是出自于三毛写给她初恋的信。

*钠和铂的颜色是非常接近的,但是金属钠是非常活泼的,接触到氧气会快速氧化变暗,所以威震天开始就用金箔包住。

洗涤液我想应该是不是油性物质,应该是一种含水混合物(亲水有机物质?)。水会和钠发生剧烈反应放出大量的热,钠会燃烧起来,但是金属铂是非常稳定的不可能燃烧。所以最后留下的只有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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