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

告白圆舞曲

骑士系 /真人系世界观

【MOP】

BGM：鸟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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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跳舞!不停地跳舞!不要考虑为什么跳，不要考虑意义不意义，意义那玩意本来就没有的，要是考虑这个脚步势必停下来。 

                                          ——村上春树

                                             《舞!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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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丹楹刻桷，翠围珠绕。擎天柱一个人坐在宴会上的一张双人桌前，小口抿着高纯。骈肩迭迹的宴会并没有使他感到应有的自在和喜悦。 

    这是御天敌为了庆祝在最近的一次远征中大获全胜而举办的宴会，上一次举办这样大型的宴会要追溯到30万年前了。那时候他和威震天形影不离，成天嬉戏打闹，威震天时常恶作剧，最后都以在御天敌或轻或重的饥饿惩罚收尾。当时擎天柱的快乐就是看兄长被批评后恼羞不满的样子，不过随后他就趁御天敌不注意时私下与威震天分享主餐。30万年前的也有像这般辉煌的宴会，碍于年龄太小，那时他和威震天只能在远处悄悄张望欣赏。 

    “呜，我看不到他们……”擎天柱努力踮起脚尖，以改善视野。 

   “你怎么这么矮啊！”威震天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兄弟，毫不客气地说。 

    “你也不过比我高一点而已！”擎天柱不满地说，“我以后肯定会长的比你高的！” 

    “我很期待。”威震天一字一顿地说，带着点嘲讽的味道。 

 

   “Mega，我还是看不到…”过了一会，擎天柱就轻轻拽着威震天腰部的机甲，小声地说。 

   威震天看着擎天柱委屈巴巴的神情，把嘴里准备嘲弄的话咽进了食道里，“以后还敢挑食吗？”他一边数落着，一边蹲下身，像过去威震天无数次带着牙牙学语步伐蹒跚的擎天柱外出外耍一样。 

  熟悉的动作使擎天柱睁大了光学镜，他激动地扑上兄长的背，冲击力使威震天低喘了一声，他托起擎天柱的臀站起了身。 

   “欸…现在看的见吗？”威震天问。 

   “好多了！”擎天柱看着宴会上一片琳琅绚丽兴奋地说。 

    在场的嘉宾大多上了新的喷漆，散发着新鲜机油甜甜的香味。简单地用餐之后，少数年轻的机子成双结伴走进乐池，伴着繁弦急管之音共舞。舞步声戛玉敲冰节奏分明，机甲反射的色彩与群众的视线融合，汇聚在舞者身上，落下一片羡慕。 

  “他们好漂亮啊！”擎天柱大声说。 

  “还好还好吧。”威震天看着那些浮夸繁重的暖色喷漆，只觉得光学镜有点晕。 

  “兄长兄长，等我们长大了，也可以参与吗？” 

  “可以的，等我们成年了就行了。”威震天回答，“也快了。不过这有什么好玩的。” 

  “有机会认识优秀的人，多好！” 

  “我没记错的话，规定上是新人是要参与舞蹈。” 

  “就是刚刚他们表演的那个？” 

  “是的，这其实也是前辈对后辈文化继承的一种考核。”威震天努力回忆之前文化学习课上零碎的内容。 

   “无聊又……”威震天边说一边转过头看着背上的擎天柱，然后没有说话。 

   擎天柱目不转睛地看着舞者，他没注意兄长刚刚说的话的内容，光学镜里满是喜悦，擎天柱甚至没有发觉威震天一直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舞会结束了，宴会也进入较为枯燥的演讲部分。 

   “该回去了，如果御天敌老头回去没看到我们下线休息，他一定会让罚我背古文。” 

   “那我们回去吧Mega，我也有点困了。”擎天柱的生物钟很准，现在已经超出他平日休息时间太多。 

   威震天放下擎天柱，由于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擎天柱在脚着地时有点不平衡，踉跄了一下。威震天忽视手臂的酸胀感，立刻托住了擎天柱。 

  “看了一晚上，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威震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他兄弟的机会。 

  擎天柱处理器里还全是舞者的舞姿，他只是条件反射平衡了一下机体。 

  “呐，Mega，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参加宴会可以吗？” 

  “你是想让我和你跳舞吗？”威震天答非所问地回答。 

   擎天柱感觉胸膛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在膨胀和发酵，和威震天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有，只是这一次特别明显。从开始，他就想着他与兄长共舞的场景，但面对兄长询问，他反而非常不安。擎天柱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看着威震天，目光满是期待。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陪你。”实际上也只有你可以接纳我了，威震天想。他回想到之前文化课上，必须和陌生TF手搭手学习舞蹈的过程，他就感觉好像不小心吃了噬铁虫的卵一样恶心，威震天极度讨厌亲密接触。 

   “谢谢你！兄长！”擎天柱说，他激动地踮起脚亲了一下兄长的面部。 

   “很难练的，别开心那么早。”威震天愣了一下。宴会外泄的琉璃灯光给擎天柱面容镀上一层金色，金蓝红三色闪烁其中，刚刚被吻过的地方想必也留下了同样的颜色。 

 

   擎天柱目光没有从宴会入口离开过。自他们长大后就很难见面了，威震天高大威猛，一直是被众人认可的优良的军品。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13年前，因为所在队伍立下大功，威震天得以有几天假期。假期头天威震天就面会他。擎天柱看着满是伤痕的兄长，难受的有些自责，他打算帮威震天处理新伤口，但被威震天拒绝。 

   “擎天柱，伤痕是军品的最崇高的赞美。”看着擎天柱有些失落的目光，“仅仅一个周期的假期，我也不可能恢复的。假期结束后，我要立刻返回战场。”威震天补充道，希望可以安慰到他的兄弟。 

  “讲讲这次远征的情况吧，据我所知，因为你们小队才化险为夷的。”擎天柱没有停下消毒的动作。 

  “呐，是这样的，你绝对想不到。”讲到征战，威震天就滔滔不绝抑扬顿挫，内容精彩丰富，像是江河注入广阔无垠的海一般，有时涓涓细流袅袅动听，有些像滔滔巨浪侵蚀峭涯一般扣人心弦。 

  “擎天柱，如果这次远征结束，我们就可以参加宴会了。”威震天说。 

   “你又怎么保证我们会大获全胜，据我所知，这一次对方非常棘手。”擎天柱想到儿时的约定，他有点莫名燥热。 

  “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军品的实力吗？”威震天说。 

  “不是…”擎天柱想到前不久他参与整理资料的任务，看到有关报道战场的惨烈，腹腔内电缆线和脑髓液还有断肢碎片勾勒出的猎奇场景。这让他仿佛已经看到兄长可能出现的严重伤势。 

  威震天看着擎天柱越发僵硬的表情，大概察觉到他在想什么。 

 “我不会死的，你放芯。”威震天说，“胜利现在是大势所趋，他们的科技没我们发达，仅仅是数量优势罢。” 

  “我要让胜利的喜悦传遍整个塞伯坦，不过在此之前要拿到你的问候件。”威震天补充道。 

 

  擎天柱在收到远征结束信息后，第一时间发送了邮件。 

  过了一段时间威震天简单的回应了他，附着他的宴会邀请函，约定在宴会当晚见面。 

   

  用餐时间已经结束了，擎天柱看着对桌空荡荡的位置和桌面上两份分文未动的食物。宴会上最初的新奇体验感随着坑长的等待被磨损的所剩无几。 

 舞会开始了。在此期间很多年轻娇美的民品和高大粗犷的军品都有邀请他共舞。 

 “很抱歉，我已经约有舞伴了。”一样的说辞拒绝，“谢谢您。” 

舞会结束了，御天敌站在场内最显眼的位置发表演讲，擎天柱聆听着，目光时不时看着看着宴会入口，每每有门开合的声音，他都会下意识激动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宴会步入尾声，擎天柱依然坐在位置上，看着烫金的“威震天先生”字样的入座名片发呆。 

  星光斑驳，喧闹也无可避免的消散在TF离散之中。 

 擎天柱依然等着，那颗今晚坠入他夜空的星星。 

 

 

2. 

   

  我在哪？威震天迷茫地睁开光学镜。 

  “看在火种源的份上，你竟然醒了。” 

  啊，原来回归火种源了。威震天尝试调整一下姿势，无可奈何地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后，他放弃了。感觉不是很美妙啊。视野渐渐明了，对上了军品医官激动万分的脸，威震天看着他手快速记下什么然后按铃。 

  “长官，现在您的机体并不乐观，希望您能配合我们。” 

    啊，看来我还活着，好极了。确定了这一点，威震天感到如释负重，他用余光看了一下周围，很容易看到自己残损不堪的机体：里面重插着不同型号的能量管，不同颜色的元素溶液进进出出。胸部至腰部银黑色的机甲所剩无几，露出血肉模糊的紫黑色的原生质体，这还是已经处理过。 

  还挺有趣的，再度下线前威震天芯里想。 

 

【请问一下，我大概还要多久可以恢复。】威震天用左手可以正常活动的手指在迷你数据板上敲下他想说的话，内容会显示在床前光屏上。这个主意是他的部下声波想出来的。眼下，威震天的发声器还在修理中。 

  “这不好说，机体修复能力因人而异。”医官调节着液压回答，“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们现在连能否嫁接上你的右手都还是个问题，还有机翼损伤和线路故障修复，你的扇叶区电波也不稳定。” 

  威震天想到自己的右手臂就难受，现在它被组织能量液浸泡着，被带去他看不到的地方修复处理着。 

   

  “远征最后怎么样？结束了吗？”发声器安装手术过程很不美妙，但是再度获得话语能力是很让人喜悦的。 

  “结束了，我们获得的能源足够我们上百万年的开支使用。”声波回答。 

  “好极了，御天敌应该提拔我们小队的所有人。” 

  “那必须，毕竟这样你这样做了之后，最后省去大量的支根末节，我们可是沾了你的光。”声波说，“御天敌正打算举行宴会狂欢，邀请函应该快发下来了，参战人员可以随意挑选座位” 

  “帮我个忙。”威震天突然提高了音调，“查看一下我的邮件，只要白色名单上的。” 

  “好的。” 

 

“长官，你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可以离开的。”医官说，“即便是右臂已经接上了，我们仍有待需观察稳定性，况且你的机体还有多少问题，你不会比我们糊涂。” 

  威震天手里拿着邀请函，想象着远在一方的擎天柱的神情。擎天柱的邮件他还有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复。 

   

 宴会的参与时间越来越近，但是威震天伤势依然没有很大的进展，一个周期前，他刚矫正了食道管位置但随后由于体内不知名的电线路故障不得不以失败告终。但这些都不是威震天所在乎的事。

  擎天柱已经发了第二份信件，比起上一份，这次擎天柱很在乎现在威震天的身体状况，他开始询问威震天的位置。 

  威震天不敢想象也不敢面对擎天柱如果在这里重逢的场景。在威震天看来现在自己就是废铁一块，即便是四肢相较于开始已经恢复了很多，他现在也去没办法正常活动，还有大面积还未康复的灼伤和深入腹腔的刺伤使他粗犷的机体更加丑陋，银色的喷漆所剩无几露出黑色的原生质和深紫色的原生质体混杂，足以让任何一个长期处于温馨美好的民品呕吐。 

  他绝对不愿意擎天柱看到他这般软弱丑陋的模样！ 

   

  当第二份邮件发出未过多久，擎天柱就受到了回复，威震天简要说明在宴会当晚见面，并且附上他的邀请函。 

   

  “我需要你帮查一下这份邮件发出地址。”擎天柱雇佣了一位私家侦探。宴会结束后他尝试了所有可以直接联系威震天的方式，但都无济于事。 

  五个塞时之后，私家侦探将数据交给擎天柱。 

  “非常感谢。”擎天柱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颤抖。 

    

  面对擎天柱的出现，威震天没有很意外，他知道那晚过后，擎天柱迟早会找到他的，即便是他想方设法隐匿信息也没用。 

  “好久不见。”威震天尝试缓解气氛。 

  擎天柱没有说话，他一步一步走进。他真的越来越好看了，笔直修长的腿和强健的手臂，机体丰盈饱满，深沉稳重的蓝底色上荡漾着娇艳的红纹，病房内阴冷的玻璃器皿都被染上了同样的颜色，焕然一新。威震天意识到，那个时常因恐惧而在瑟缩在他怀里哭泣的半大的幼生体已经不复存在了。想到现在丑陋无力的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爬上威震天的处理器。战场上的腥风血雨，激光散弹没入机体的刺痛，砍刀劈入内脏的撕裂，断肢肢解所带来的恐惧都有过之而不及。 

  擎天柱会抛弃我吗？ 

  擎天柱走到了病床前，他一言不发。威震天第一见到擎天柱这么难看的表情。长大后擎天柱总是把自己感情隐藏的很好，什么时候都是稳重和淡然的模样，即便是威震天也很难靠面部表情而预测他的想法。 

  “对不起，那天我……”，威震天说。 

  擎天柱低下头，一只手握住了威震天手，手心带着一种使威震天芯旌摇荡的感觉，顺着他的前胸滑到他肩头。擎天柱半趴在威震天身上，用嘴唇温柔地贴着兄长胸口上狰狞的伤口。威震天愣住了，按理说他应该挣脱，但不知怎么他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看见擎天柱的头雕上还带着宴会留下的些许金色喷漆。 

  擎天柱没有说话，他亲吻着这些伤痕，从肩膀到胸甲最后到腹部，像是要治愈它们一样。 

 

3. 

  “所以说最后你决定孤注一搏？”擎天柱问，这是他们在威震天出院后第一次走在城郊的小径上，幼年时他们时常在这里玩耍。 

  “你可以这么理解，当时那是最好的办法了。” 

  “然后你就只身一人潜入他们基地？”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偷袭，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声波提供情报，红蜘蛛在外侦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才这么做的。” 

  “所以最后你差点被炸成两截也是意料之中？” 

  “别抓着我的辫子不放好吗？”威震天挑眉，“况且我现在不是已经修复好了吗，而且我的左手得以改造，现在存放更多武器了。” 

  “如果我们继续和他们耗着，这次远征都不知道还要打多久，更何况他们想与K—6781行星上的原住民结盟。虽然我们不相信他们会结盟，因为敌方内部一直政治斗争非常激烈，有时候一方甚至会做出一些利于我们的事情来，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可以维持大局的领袖，趁他建一番帝业前赶紧解决掉他是再好不过了。”威震天看着前方熟悉的高大的古建筑喃喃道。 

  “我刺杀堪称完美，那老头一声不吭就死了，他死之前应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离开时，红蜘蛛漏掉了他们基地的部分视野，导致声波传报了错误情报。我被发现了。所幸我那时候已经离接待员们不远了。” 

  “那些士兵不过杂鱼而已，零散子弹只是使我失去了部分能量液。但转折是我遇到了一个上将，他肉搏非常厉害，最后我捏爆了他的脑袋，但代价是我被他最后一枪炸断了右臂。我想，那时候我离火种源的距离应该和我们现在之间的距离差不多。讲真，在我下线之前，你不知道我有想见你最后一面。”威震天停下来叙述转头看向擎天柱。后者慢慢把头别过去，假装看着远处风景。 

 “声波说，后来他联系了总部，御天敌下令趁混沌直接攻击他们基地。我和我的右臂被接纳员送去治疗……” 

   “所以说，这是御天敌让你去的吗？” 

   “不是，我是自愿的。”威震天看着擎天柱不满的神情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因此度过了战争的瓶颈期，大获全胜了。就算我牺牲了也实在是稳赚不赔。” 

   擎天柱没有接话，他们现在离威震天最喜爱的古建筑越来越近。 

  “Mage，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擎天柱说。 

  “什么？” 

  “答应我先。” 

  “好” 

  “以后你不要再参与这样高危的任务。” 

  威震天没有说话，为了目的他愿意牺牲一切。他很想和擎天柱长篇大论“大局为重”“没有牺牲没有胜利”之类的话，但他说不出口。 

  “Mega，我不想失去你。”擎天柱一边说一边看着威震天，就像百万年前那样扑闪着他亮蓝的光学镜。 

  “行。”威震天说，他实在没办法拒绝这样的擎天柱。“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他补充道。 

    擎天柱扑向威震天怀里，民品体温比军品低，但威震天却感觉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他的火种跳的像从山坡滚落的榛子一样，又像融化中的黄油蜂蜜一样沥沥流淌，当下的每分每秒都沾染上了一层甜腻。 

  威震天听见擎天柱的火种源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他们逐渐被高大的建筑的阴影笼罩覆盖。 

  “你还记得舞怎么跳吗？” 

  “我怀疑你在嘲讽我。”威震天不满地说。 

  “我翻看过你之前的成绩数据，在文化学习课上舞蹈评分全为F” 

   威震天想反驳第三者评分标准与他本人能力并不匹配。他看着眼前古建筑的入口，那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竞技场，过去里面承担着无数荣誉和掌声，现在威震天却另有打算。 

  “我跳的好不好，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擎天柱没有明白兄长的意思。 

  “怎么，不敢了吗？擎天柱你要违背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 

   “是谁放我宴会的鸽子来着？”擎天柱毫不客气地说。 

    威震天也不恼。他们走进了古竞技场。这个竞技场是建立在千百万年前，曾经是风靡一时的行乐地方，他们的贵族祖先曾经坐拥着最好的观看地带，享受着厮杀的盛宴。但随着历史的推进，它逐渐被退出了大众的视野。 

   威震天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足够宽敞可以容纳他的孤独，同时又足够狭隘每次都可以将他和擎天柱束缚在这一方天地。 

   突然威震天毫无预兆地松开擎天柱的手，他轻快绕着竞技场小跑了一圈，像是在向观众席上不存在的人招呼。然后他回到擎天柱面前几步远处，行云流水地做出舞前铺垫的动作，然后微微弯腰欠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sir，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支吗？”威震天说着抑扬顿挫地说着塞伯坦古文，他赤红色的光学镜满是温柔。 

  擎天柱像是初生的鹿仔，凌空微步，将手放在威震天的掌心内。 

  “乐意至极。”擎天柱用塞伯坦古文回答。 

   空旷的竞技场内回荡着他们的声音。 

 

   威震天一只手托着擎天柱的腰，擎天柱一只手搭上威震天的肩膀，他们另一只手紧紧扣合在一起。没有人看到，他们从容起舞，形舒意广。开始的动作，一位是俯身，一位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般的雍容不迫。他们的脚步声或轻或浅，络绎不绝，默契十足。风中传出浮出水面的机械鸟发出的叹息。 

  黄昏时的暖阳，透过竞技场的空隙稀碎的照耀着，给他们全身镀上一层黄金屑。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若执炬迎风，灼烈又温和。威震天步伐矫健，稳重地引领着擎天柱的节奏和方向。擎天柱优雅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地旋转若风。 

  竞技场外围的雕花已经被风化模糊不清，观众席也已经残损不堪。风填充着竞技场内凹凸不平的角落和缝隙离开时留下微微声响，像天使的脚步声。 

  威震天不记得那天他们舞了多久，只记得他们那时候看着对方的光学镜至始至终，同情依促柱，共影赴危弦。舞步没有停，他们也不想停下。正如膛内跳动的两颗火种，朝夕相惜，如痴如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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